“你天天作这轻狂样儿给谁看？” 上一次听到这句话是《红楼梦》里，王夫人责骂宝玉的丫鬟晴雯。 而这一次看到相似的一句是在《旧梦曲·永安遗事》里。 不远处飘来丫鬟们的交头接耳。 “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呢，看她那轻狂的样子。” 其实，《旧梦曲·永安遗事》的写作灵感正是源于《红楼梦》里宝玉的一个丫鬟——倒不是前面提到的晴雯，而是芳官。
芳官，原是贾府为元妃探亲买来的十二个家班小戏子之一，后来国丧期间禁娱，戏班便被解散了。留下的戏班成员们 则都分配给了各个主子。芳官分到了怡红院，成了宝玉身边的丫头。 她聪明机灵，善解人意，但同时也脾气顽强，颇具男子气概。后因由于旁人诬害，王夫人把她撵了进来，让她干娘在府外给她找个女婿，芳官不甘心再被干娘买卖，便跟水月庵的智通出家去了。 我替芳官感到悲痛，替芳官这样因虚情而痴迷的女孩儿觉得悲痛。 因而我决议写一个痴迷于虚情，被诈骗、被损伤的故事，于是就有了这篇《永安遗事》。 这一曲故事的主角是虞春鸢，本文开头丫鬟们交头接耳讽刺的便是她。 “看她那轻狂的样子。” 虞春鸢或 许是有些轻狂在身上。她8岁被卖进王府学唱昆曲，因戏唱得好，年岁又小，也曾被骄纵地不知天高地厚，有些脾气，有些牙尖嘴利，有些心高气傲。 后来大清亡了，老王爷决议殉清，就把虞春鸢托付给了故交——永安城里的望族——顾家，那年她才14岁。 “尴尬的处境，难以定义的身份”，一定了她在顾家这两年的格格不入、备受冷遇，她也慢慢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在戏台上，她饰演的杜丽娘、陈妙常、李香君等角色都是才女。可出了戏，她不外是“被前任主子托付给顾家的小戏子”而已，以至连字也不识一个。 “孑然一身无亲无友”，只需池里的鲤鱼们是她的朋友。 1913年，她遇见了顾家二少爷顾凤丘。他信奉“民国人人对等”，不像其他人一样轻视、疏远她，反而与她打趣、玩闹，她教他吹箫，他则教她写字、读诗。 而这些在外人看来竟都成了“戏子难缠”，更是直接招致虞春鸢要被老夫人送走的命运。
幸而顾凤丘赶来，拦住了她南下的马车，将她安置在客栈，并在一个月后举行了永安城里第一场西式婚礼来迎娶她。 顾凤丘待她是真的好。 “红袖添香夜读书”，他们一同在书房读诗，围着碳炉剥栗子吃；他带她进来交际，大方地引见“拙荆，姓虞名春鸢”；他们一同旅游江浙一带，看遍上海万国建筑，然后——迎来了骚动与分手。 顾凤丘是军事学堂毕业，要南下广州援助反动；虞春鸢单独回到永安，单独面对顾家上下的敌意。但是她不在意，由于她心里只需对顾凤丘的怀念和担忧。 直到她看到了那今日记—— 是顾凤丘的日记，那一页写着： 孟桐，明日我就要结婚了，和春鸢。我也不知，这一场婚姻，到底有多少和你赌气的成分在里面。最开端，为了气你 而和她走近，慢慢地，想着你们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或许看着她真能忘了你。但不知怎样的，鬼使神差，教她识字， 教她读书，点点滴滴，竟是把她朝着你的样子雕琢…… 余孟桐，顾夫人的娘家侄女，才名传遍永安城。 原来，从一开端就只是替代品……
故事的最后，紊乱割据，永安城易主。在无赖海五欲对余孟桐希图不轨时，虞春鸢“挺身而出，假扮余孟桐，去赴了那场出路未卜的鸿门宴”。一去便再没了踪迹，只留下日记本上那一滴泪痕…… 虞春鸢究竟是成了余孟桐的替代品，但至少这一次，她能够主动选择。
这是沈鱼藻收录在《旧梦曲》里的一个短篇民国故事。在那个乱世飘零的年代，又有多少人似这样身若浮萍？ 《旧梦曲》里有从晚清到20世纪60年代，十余个不同身份的女子的故事。十三幅女子画像，一卷红尘浮世绘，一帧一帧皆时期的叹息。 ▼细致的故事，我们书里见 文末福利 在微信公众号后台回复 “我在1913等你”， 获取《旧梦曲》精巧人物壁纸一套。 壁纸参考：
|
万奢网手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