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和尚”石涛:把“苦”绘在画卷中

2023-3-2 20:19| 发布者: 挖安琥| 查看: 75| 评论: 0

摘要: 点击图片,立刻抢购国破家亡这种事,发作在普通人身上就足够凄惨了。假如你还不幸是个皇族,那简直像上天下了一道符咒,一定了尔后终身的痛苦折磨。明末清初的画僧石涛,就是这样不幸的宗室后代。《狂壑晴岚图》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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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家亡这种事,发作在普通人身上就足够凄惨了。假如你还不幸是个皇族,那简直像上天下了一道符咒,一定了尔后终身的痛苦折磨。明末清初的画僧石涛,就是这样不幸的宗室后代。


《狂壑晴岚图》清 石涛 纸本设色 纵164.9厘米 横55.9厘米


南京博物馆藏


石涛本是明朝靖江王后嗣,原名叫朱若极。第一代靖江王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重孙,被封在桂林,爵位世代承袭。假如明朝没有消亡,石涛长大了,也会是一代藩王。只可惜,他还是个幼童时,崇祯皇帝就被李自成逼得自尽了。眼看着皇帝没了,清军铁骑又被吴三桂引入关内,明朝各地的藩王争着要“持续国祚”。石涛的父亲、第十一代靖江王朱亨嘉手上没多少兵,却想争天下,给自己封了个“监国”。


山水蔬果花卉图(部分)清 石涛 册页 纸本设色 每页28×21.8厘米


美国纽约大都会美术馆藏


他这一封,自然招了敌人。清军号召明朝的藩王“识时知命,削号来归”,一旦不投诚,迟早会打到他们家门口来。只是,还没等外族的铁骑杀到桂林,“监国”朱亨嘉就被与他同宗的自家人、唐王朱聿键囚杀了,罪名是造反。实力雄厚的唐王要斩草除根,连夜派人搜捕朱亨嘉的儿子。未知世事的石涛,被王府一个内官背在背上,居然逃了进来。只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王爷,从此成了反贼子嗣,无论是明朝、还是清朝,都容不得他。内官和小王爷只好一同出家当了和尚,一路逃至武昌。


山水蔬果花卉图(部分)清 石涛 册页 纸本设色 每页28×21.8厘米


美国纽约大都会美术馆藏


书名:石涛书画全集(上下) 新版


  • 出版社称号: 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
  • 开本: 8开
  • 定价: 1280.00元
  • 优惠价: 896.00 元

当石涛在武昌慢慢长大,吃着斋念着佛、写字画画时,明朝彻彻底底地亡了。吴三桂等明朝降凑合怕哪天朱家人打回来找他们算账,对这些前朝“余孽”一个比一个狠。他们上书清朝皇帝要“剿尽根诛,一劳永逸”, 即便是逃出国界到了缅甸的朱姓子孙,都要诱回来捕杀。在这种形势下,石涛固然曾经披上袈裟告别了前尘俗世,却还是不能完整安心。在武昌待到20岁,他便四处云游,湘江、长江、松江一带都去过,饱览了黄山、庐山、天台山、洞庭湖、西湖等名山大川。


《淮扬洁秋图》清 石涛 纸本设色 纵89厘米 横57厘米


南京博物馆藏


当时僧人中擅长诗文、画画的名家不少。石涛以自然为师,从中吸取营养,丰厚创作。他曾在黄山住了一个多月,看虬枝横空的古松、云雾旋绕的山峦、怪石林立的奇峰,在自己的脑子里飞旋、变更、破碎、消逝、重组。他画出多幅《黄山图》,并在画上题了同样的诗句:“黄山是我师,我是黄山友。”在云游四海中,他的画技越来越高,并总结出一句名言——“搜尽奇峰打草稿”。


《巢湖图》清 石涛 纸本设色 纵96.5厘米 横41.5厘米


天津市艺术博物馆藏


在松江,石涛拜一代名僧旅庵本月为师。旅庵本月岂但佛理甚高,而且学问广博,善诗文,工书法,石涛跟随他前后2年,获益匪浅,也确立了在禅林的位置。但石涛依旧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连名号也不停地换。他用过的名字极多。住在南京一枝寺,就自称“枝下僧”;待在山里,就叫“济山僧”;佛经念得多了,又称“小乘客”;胸中的怨愤难平常,则称“苦瓜和尚”。对苦瓜,石涛有种特别的感情,岂但餐餐不离,还把它供奉案头朝拜。这可能也是他对自己身世之苦的感念吧。


《清凉台》清 石涛 纸本设色 纵40厘米 横30.2厘米


南京博物院藏


石涛幼时出家,是为了顾全性命,能够说是形势所迫,并不是由于喜好佛学。他虽是个和尚,其实内心深处并未脱俗。他的终身中,影响最大、争议最多的是两次迎接清朝皇帝。


《山水清音图》清 石涛 纸本设色 纵102.6厘米 横42.5厘米


上海博物馆藏


民间有一种传说:石涛在扬州时,一位商人到扬州各寺院以重金收购僧人的山水佳作。跑了好几天,商人都没找到他想要的。后来,他拿出一幅画,画面朦胧隐约,萧索荒疏。商人说,其实他想求访的是画这幅作品的画僧。


有人认出来说,这是石涛的手笔,又说此人在天宁寺。商人赶到天宁寺,查实了手中的画果真是石涛的作品,立刻翻脸,命人捕杀石涛。原来,这位商人便是乔装的康熙皇帝,他在南巡途中看到了石涛的画,心中十分不满。当时的山水画色泽艳丽,花木生气勃勃,唯有石涛的山水画不是奇山怪石,就是一片萧索现象,康熙皇帝由此判定他画的是“山河蒙羞”,对清朝不满,所以要置他于死地。


《四边水色图》清 石涛 纸本设色 纵127.8厘米 横55.1厘米


上海博物馆藏


这个传说或许只是后人对石涛亡国之恨的想象。真实的历史是:1684年,康熙皇帝南巡,圣驾经过南京时,曾到名刹一枝寺巡幸。当时石涛正好在寺中,与僧众一同恭迎接驾。1689 年,南巡的康熙皇帝再次与石涛相遇,这次的接见地点换成了扬州平山堂。康熙皇帝居然一口叫出了石涛的法名,还称誉他重佛重文,有大聪慧。石涛受宠若惊,特地写了《客广陵平山道上接驾恭纪》七律二首,诗中写道:


“无路冷静夜出关,黎明努力上平山,去此罕逢仁圣主,近前一步是天颜,松风滴露马行疾,花气袭人鸟道攀。两代蒙恩慈氏远,人世天上悉知还。”


“甲子长干新接驾,即今已巳路抢先。圣聪勿睹呼名字,草野重瞻万岁前,自愧羚羊无挂角,那能音吼说真传。神龙首尾光千焰,云拥祥云天际边。”


语句感情真切,既有对康熙皇帝的感恩戴德,又对恭迎接驾这件事颇感自得。差未几也是在这段时间,石涛神采飞扬地挥毫绘制过一幅《海晏河清图》,并题了如下诗句:


“东巡万国动欢声,歌舞齐将玉辇迎。方喜祥风高岱岳,更看佳气拥芜城。尧仁总向衢歌见,禹会遥从玉帛呈,一片箫韶真献瑞,风台重见凤凰鸣。”


画中款署“臣僧元济顿首”。从中能够看出,此时的石涛不只为两次面君而感光彩,而且以新朝属臣为荣。


《飞瀑奇峰图》清 石涛 纸本设色 纵200.7厘米 69.2厘米


上海博物馆藏


书名:石涛书画全集(上下) 新版


  • 出版社称号: 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
  • 开本: 8开
  • 定价: 128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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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见驾之后不久,石涛就满怀希冀地到了京城,结交了不少上层官吏,如大司马王骘、辅国将军博尔都等。其中博尔都还成了他的挚友。为了和这些上层人物拉关系,应酬绘画必不可少。不少官吏都得到过石涛的作品,其中博尔都拿得最多。作为挚友,博尔都也对石涛有所回报,他曾作《赠苦瓜和尚》七律一首,诗云:“风神落落意忘机,定里钟声出翠微。石火应知着处幻,须眉果是原本非。坐标海月群心悦,语夹天花百道飞。高步自随龙象侣,惟余元度得相依。”


《设色云山图》清 石涛 纸本设色 纵45厘米 横30.8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京城之行是石涛人生的转机点,绘画艺术上,他得到了很大进步,但他并未达成自己的愿望。最初,他是抱着欲向“皇家问赏心”的愿望北上的,他希望康熙皇帝能像顺治皇帝礼待他的教员旅庵本月那样礼待他;他更希望京城的权贵们能像伯乐引荐千里马那样引荐他。但是在京期间,他受人之邀,频频出入王公贵族的高第深宅,画画回敬主人,赋诗美言主人,结交的达官贵人不少,真正能体察他心机的人,屈指可数。最终,他只能吟出如下凄楚哀婉的诗章:“诸方乞食苦瓜僧,戒行全无趋小乘。五十孤行成独往,一身禅病冷于冰。”诗中,他看清了自己的身份——在京城的社交舞台上,他充其量只是个“乞食”的僧人而已!失落中,石涛买舟南下,回到扬州,从此定居当地。


石涛 松荫研读图


58岁时,石涛遇到了74岁的八大山人。这位老前辈似乎是另一个石涛。他同样是明朝宗室子弟,同样在明末之后不得已遁入空门,同样擅长丹青。


明亡时,八大山人曾经十八九岁。他所阅历过的忧愤、折磨比懵懂无知时失去一切的石涛还要多。


石涛 古木垂荫


见过八大山人后,石涛深深地为他的气质、作品所服气。他开端在画上署一个新的名号:大涤子,以表示对自己彻底洗濯、清算。他不再讳谈身世,还蓄发出家,以道人容颜存世;他公开招认了明朝皇族后嗣的身份,还在画上第一次运用自己的真名:若极。他将自己的居所命名为“大涤草堂”,在给友人的书信中写道:“济有冠有发之人,向上一齐涤”。究竟他想洗去的是什么,是命中一定的前明宗室的身份,还是一度对清朝皇帝的幼稚幻想,不得而知。


石涛 山水 立轴 1693年作


60岁后,石涛闭门不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结识、影响了一个少年,叫高翔。多年后,高翔成为著名的“扬州八怪”之一。


石涛画作观赏


仕女



花卉



山水画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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