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乌克兰到莫斯科: 在没有上锁的牢笼里相爱

2022-10-27 09:56| 发布者: 挖安琥| 查看: 148| 评论: 0

摘要: 没有鲜花的葬礼事隔经年,若我再见到你我将如何与你招呼以眼泪,以缄默——英国诗人拜伦 《春逝》普罗科菲耶夫舞剧《宝石花》第四幕(大提琴钢琴改编版)演奏/ 阿格里奇与麦斯基照片:莫斯科街头的普罗科菲耶夫像195 ...



没有鲜花的葬礼


事隔经年,若我再见到你


我将如何与你招呼


以眼泪,以缄默


——英国诗人拜伦 《春逝》


普罗科菲耶夫舞剧《宝石花》


第四幕(大提琴钢琴改编版)


演奏/ 阿格里奇与麦斯基


照片:莫斯科街头的普罗科菲耶夫像


1953年3月5日,莫斯科,俄国的春天阴冷彻骨。克里姆林宫彩色穹顶上的积雪尚未消融。这天下午,出生于乌克兰顿涅茨克州乡村的音乐家普罗科菲耶夫,还在与同事磋商新编交响舞剧《宝石花》中的双人舞片断,不外说到最后,普罗科菲耶夫似乎曾经很疲惫了,他没有留下同事们一同共进晚餐,而是单独去卧室里睡了一会儿。窗外飘落的春雪沉寂无声,在空无一人的书房里,无人演奏的钢琴上,还堆着一叠叠没有完成的乐谱,书桌上摆着一副精致的国际象棋,上面难解的残局就象是一个迟迟没有处置的和弦。


在同事分开后的六点,米拉·门德尔松想要叫普罗科菲耶夫出来吃饭,但她发现普罗科菲耶夫此时曾经神志不清,呼吸艰难,她赶紧给医生打了电话,然后把普罗科菲耶夫半个身子抚了起来。米拉拿起床边那本爱人最近不时在读的屠格涅夫写的《回想果戈里》,念给病人听:


心灵的爱才是永世的爱,那儿没有损失,没有分别,没有不幸,没有死亡。一切在尘世中死亡的,在这里都将得到永生,因它所蕴育的爱而复生……


但是一切为时已晚,61岁的普罗科菲耶夫只坚持了两个小时。就在他死后50分钟,莫斯科的郊外,苏联历史上最强硬的指导人史大林也新奇地寿终正寝,似乎是一个魔咒的终结,后来一位普罗科菲耶夫传记作家所说,浪子浮士德与魔王的灵魂契约忽然解除了。





留念普罗科菲耶夫





1891年4月23日-1953年3月5日


里赫特单独散步在乡村


当时乌克兰另一位著名的钢琴家里赫特正在旅游演出,他在第二天的日记中写道:


我得知普罗科菲耶夫逝世的音讯,是在乘飞机分开第比利前往莫斯科的那个早上,我们不得不在苏呼米提早下飞机,一场前所未见的大雪正纷繁地落下来,我想起那些和普罗科菲耶夫一同工作生活的日子,但……我并不难过。究竟我也没有为海顿或者安德烈·鲁布列夫的死悲伤过。


苏联作曲家协会通知里赫特:马上赶回来为首领的葬礼演奏。其实不用通知,在呼苏米机场,神秘的工作人员把里赫特强行塞进一架塞满了花圈的飞机。


在首领的葬礼之前,没人有功夫去关怀普罗科菲耶夫的葬礼,简单的告别仪式在3月7日举行,只需15人参与,普罗科菲耶夫的圈内老对头——肖斯塔科维奇以指导身份致词,普罗科菲耶夫的棋友——乌克兰犹太裔小提琴家大卫·奥依斯特拉赫现场演奏了1946年普氏创作的《第一小提琴奏鸣曲》的两个乐章。


为什么是这支曲子呢:由于普罗科菲耶夫曾说,《第一小提琴奏鸣曲》的第一乐章“犹如阵阵刮过墓园的风”。

F小调小提琴奏鸣曲,第一乐章


演奏/ 西盖蒂与列文


画/ 萨夫拉索夫《白嘴鸦归来》


你听到那凌冽的风声了吗?假如你试着在这苦涩琴弦的悲鸣中伸出手,你或许会发现,从俄国早春冰封的屋檐上滴落的雪水,正悄然地消融在你的掌心——它晶莹得似乎不在人世。


普氏的葬礼上没有鲜花。


独一的绿植是普氏好意邻居送的一盆盆栽。由于,一切1953年俄国春天的花都编在了首领的花圈里。把53年倒过来——1935年,巨大的首领史大林用金钱和位置将逃亡海外的年轻音乐天才普罗科菲耶夫,从欧美召回了红色苏联,让这个音乐顽童为反动歌唱。但是不时到两人同一天去逝,计划中的钢铁礼赞依然没有完成。普氏最后的名篇舞剧《宝石花》,也被当局定性为“方式主义”的渣滓。


舞剧《宝石花》的故事,源于普氏特别喜欢的乌拉尔地域古老的恋情传说:青年工匠达尼拉为寻觅雕琢宝石花的秘密,分开家乡走进乌拉尔山区的铜山后杳无音信,家乡的人都以为达尼拉已死,只需达尼拉的未婚妻卡婕琳娜却深信达尼拉一定还活着,她发誓一定要找回失踪的爱人……



普罗科菲耶夫的西班牙妻子——丽娜 · 普罗科菲耶夫


这个失踪的爱人对普氏而言,显然不是组织上为他特别指定布置的女诗人、女助手兼情人米拉·门德尔松。米拉永远不会失踪,她要照顾、监视着这位享誉世界的音乐老顽童。


普罗科菲耶夫的西班牙妻子——丽娜·普罗科菲耶夫,此时正在荒芜极寒的西伯利亚劳改营服刑,罪名是法西斯特务,实践上二战曾经终了了八年,劳改了15年的丽娜还没有放出来,世上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个女人能否还活着,或许除了普罗科菲耶夫自己,他曾经无数次写信给史大林,希望给丽娜减刑。就象没人在乎普氏之死一样,也没人在乎普氏的央求。当岁月的寒风吹散了青春,只留下满园的残花败叶时,普罗科菲耶夫仍在内心召唤着失踪的爱人。


当普罗科菲耶夫之死的音讯传到西伯利亚时,晚了整整两个多月。这个来自悠远异国的顽强姑娘,听着收音机里的广播很想大笑一场,笑这个薄情的男人最后也落得个晚景苍凉,死时连一朵鲜花也没有,可结果丽娜却又嘤嘤地哭了起来,她越哭越伤心,似乎有一条悲伤而混浊的河水,挟裹着她惨淡的终身,注入冰封的大海。


那些她以为在尘世中曾经折断的恋情,那些没完没了的凌辱、痛苦与伤害、那些永远无法消融的冰雪都不再重要,只需那份顽固的爱,又重新从记忆的深处萌芽,然后猖獗地顶开西伯利亚的冰雪向外生长,穿过枯枝败叶堆积的废弃花园,在时光的止境留下一枝荆棘带血的玫瑰。


在没有上锁的牢笼里


我在这没有上锁的牢笼里


在这片荒芜无用的大海上


忍耐着忧虑的折磨


——乌克兰诗人舍甫琴科


普罗科菲耶夫《普希金华尔兹》NO.2 升C小调华尔兹


演奏/ 卢丁指挥乌克兰国度交响乐团


画/ 萨夫拉索夫《沃伦斯科村的景色》


苏联时期,有很多俄国和乌克兰的音乐伟人逃离了铁幕,他们心念故国,却只能最后魂归故里。普罗科菲耶夫倒好,主动回国,此生再也没能逃出铁幕。老肖在传记里说,1935年普罗科菲耶夫的回国,其实是由于这家伙在西方走投无路,欠了一屁股债,只需史大林的政府承诺为他还债。


美国古典圈曾经有了拉赫玛尼诺夫的深情浪漫,普氏那一套调皮、纯真的新古典音乐没有市场;去了欧洲,斯特拉文斯基的现代主义光辉遮盖一切,满世界都在玩现代先锋音乐、序列音乐、装饰音乐,普罗科菲耶夫却还在写钢琴奏鸣曲、芭蕾舞剧这种老掉牙的音乐题材,太掉队了。他的音乐总是有响声没市场,所以他只能灰溜溜地带着刚娶的西班牙姑娘丽娜回国了。更何况,1935年恐惧的乌克兰大饥馑饿死了至少350万乌克兰人,普罗科菲耶夫又怎能不担忧他那生活在乌克兰顿涅茨克州的乡下老母亲。


同行相轻,老肖苛刻了一辈子。其实一个人回家,很多时分就是由于想家了。骚动的时期,很多人想逃得远远的,但也总有人急着想回来,为了那些你带不走的爱。


照片:丽娜、孩子、普罗科菲耶夫与婆婆


其实我到往常也不能确认,乌俄边疆的顿涅茨克和顿巴斯地域,到底算是乌克兰还是俄罗斯,或者独立的国度?这是个文化、民族和历史都相当复杂的地域。但是我置信,政治再复杂,人心其实还是很简单的,人心机定总是没错的。全世界为俄乌吵个不停,却经常遗忘了,同是罗斯民族的两国,打来打去都是杯具,接连而来的战争与饥馑,最终付出昂扬代价的永远还是老庶民。


理想的政治影响着每一个人的命运,但那些热衷于参与政治的个人就不想想,渺小的个人只不外是政治巨浪中的一滴水,推进巨浪的力气和一滴水基本没有关系。普罗科菲耶夫回来是由于他天真地置信了史大林政府承诺他的益处,更是由于他想回来看看妈妈能否保险。但是,俄国人主宰的政治游戏又岂是一个单纯的音乐家玩得了的?今天他请你回国,明天就能够送你去劳改。


起初,政府允许他能够自由出入国境,去西方演出。可没多久就忽然没收了普罗科菲耶夫的护照,一点没磋商。这事当然让普氏不爽,但是更糟糕的是,他的西班牙妻子丽娜不久也犯了思乡病。她只能从俄国不时地给父母写信,不时到1941年苏德战争爆发,不时热衷于入侵别国的苏联,意外地被德国人入侵了。脑休成怒的史大林,立刻对国内和德国以及轴心国有关的人士中止了残酷的清洗。里赫特的父亲由于曾在奥天时使馆教钢琴被枪决,里赫特的教员、俄国著名钢琴教育家涅高兹被以“等候德国人”的罪名,关进了监狱。而普罗科菲耶夫妻子丽娜,由于给西班牙爸妈寄钱,被污告成了纳粹特务,发配到了西伯利亚劳动营。


注:二战时西班牙支持纳粹,但没有直接参战


普罗科菲耶夫《Hail to Stalin》


照片/ 酷爱下棋的普罗科菲耶夫


生活中总是有很多的坑,但是你很难说,1935年的选择对老普而言是一种错误,他把灵魂卖给了史大淋,就象歌德在长诗《浮士德》中写的,魔鬼诱惑浮士德与他签署了一份协议,魔鬼将满足浮士德生前的一切请求,但是将在浮士德死后拿走他的灵魂作为交流。至少,不时到二战终了,普罗科菲耶夫在苏联不时是数一数二的大作曲家,享用着优渥的生活待遇。


听说灵魂净重21克,其实这21克的灵魂,对魔鬼而言不值一提。当二战终了,老肖的国际名望早已压过了普罗科菲耶夫,成为苏联对外文化交流中的一面重要旗帜。老肖音乐更现代、更深沉、更隐诲,带着铁幕与战争刻下的双重伤痛,直击人心。相比之下,老普的音乐象顽童普通,纯真而调皮,美得没有道理,高兴得没有良知。


全世界都用老普写给儿子的《彼德与狼》教育小朋友:你听到那三只圆号了吗——大灰狼要出场了。全世界都在决战法西斯,老普却在用《第八钢琴奏鸣曲》,为他的新情人写情歌。全苏联都在歌唱巨大的首领史大林,指引着人民打败了善良的敌人,老普却给他的魔王写了一首黯淡得吓人的《Hail to Stalin》的华诞歌,听说首领听了后面色乌青。所以不难想象:1948年之后,昔日被政府捧在手心的老普,往常已成了苏联文化政策的昨日黄花。他失去了自由,也不再有高人一等的待遇,对他来说俄国就是一个没有上锁的牢笼。但是奇葩的是,谁也没搞懂:在苏联这个没有酒吧、没有时装百货、没有资本家的乐园里,这位只知道下棋写曲的男人,是怎样欠下了18万卢布的巨款呢?


普罗科菲耶夫与第二任妻子米拉


都说老肖苛刻,老普无情。一向玩不恭的老艺术家,老牛吃嫩草,爱上了比自己小20多岁的年青女诗人,按理说也是视而不见的事。为了和新情人米拉结婚,就需求和前妻丽娜分居、离婚,但是当组织找到丽娜,请求这个不幸女人退出时,却被丽娜一口拒绝,打死也不同意。她没有想到,在拒绝离婚几天后,丽娜就被神秘人士带走,以特务罪判处20年惨绝人寰的劳改,同时强行注销了她和普罗科菲耶夫的婚姻关系。


难怪很多老普的研讨者置信:这里面一定有鬼。以至以为,米拉的身份自身就是一个谜,在我见过的一张著名的旧照片上,米拉一袭黑裙,眉宇阴冷,似乎是魔王派来的使者。


世人总是责备罗氏薄情,和新情人生活在大别墅里,任由妻子在风雪中凋谢。其实我们历来不真正了解他和丽娜的故事。就在几天前,黑黑带给我一张俄国的老唱片,它是俄国著名的女钢琴家尤金娜与一位我不认识的大提琴家合奏的——普罗科菲耶夫1949年创作的《大提琴奏鸣曲》。那是老普生命最后时光中的杰作,也是老普独一的一首大提琴奏鸣曲。当时身在铁幕中的普罗科菲耶夫被拉出来批判,说他是方式主义的代表,他的音乐被遏止演出,生活与健康对峙不下。而他那位顽强的“前妻”丽娜,仍在西伯利亚的极寒中服刑。


普罗科菲耶夫《C大调大提琴奏鸣曲》


普罗科菲耶夫与丽娜


已是傍晚单独愁,更著风和雨。每次听这支大提琴奏鸣曲,你总能触碰到某种你很难用文字描画的情感。哆嗦的大提琴,就似乎是一条冬天的河流,带着混浊的忧伤蜿蜒着流过人心荒芜的田野,夹杂期间的钢琴却不时闪烁着往昔的回想。那是一种褪去了一切颜色的回想,晶莹剔透,冰冷而美丽。


黑黑说:很少有人喜欢普罗科菲耶夫。很多人总觉得,他的音乐有种放荡不羁的孩子气和讨好指导的俗气,他游离在斯特拉文斯基指导的现代音乐之外,也没有老肖暮年音乐的压制与深邃,说到底,这个抱着小情人,却任由前妻在西伯利亚劳改营受冻的音乐史著名渣男——史大林用金钱困住的音乐顽童,骨子里似乎总是短少某种人性的温度与深度。可是——黑黑说:假如你认真地去听,这支欲言又止的大提琴奏鸣曲,活动在音符之下的情感如此真切动人,它又怎样是无情的?!


只是这世间的情到了深处,就会失去外形,变得无法诉说,无法形容。


多情与无情都救不了爱人,他的爱人失踪了,他的爱人无能为力。在西伯利亚的风雪中,眼泪刚刚流下来就会冻成冰棱。幸而,刚强的丽娜还是熬过了西伯利亚恐惧的白色岁月。


1974年,在普罗科菲耶夫离世多年后,丽娜终于以自由身回到了自己的祖国。此时她的爱人、她的情敌、优待她的人都曾经死去多年,往昔的美丽也凋谢成满头银发。但是,不时到她回到西班牙,她依然不愿意对任何西方的记者或者朋友说哪怕一句关于普罗科菲耶夫的坏话。就和当初她强硬地拒绝了组织上请求她与普罗科菲耶夫马上离婚的请求,她至死也不愿意放弃“普罗科菲耶夫”——这个让她充溢屈辱和失望、充溢了痛苦回想,却没有什么利益与益处的外国姓氏。


为什么?听我们聊天,一旁的兔子忽然发表意见说:


或许普罗科菲耶夫并非那么无情吧,你不是说,他曾努力辅佐妻子减刑吗?那一定是真的,我不了解你说的那个时期,那个国度,一定有很多他们不愿意说,又无法说出的故事。



普罗科菲耶夫 《罗米欧与朱丽叶:朱丽叶变奏》


他们无法说出的,全在音乐中吗?


琴声如诉,往事如烟。我想起一个传记作家的猜测:他深信普罗科菲耶夫并没有爱上新的情人,所谓“情人”,只是那个讳莫如深的铁幕时期,安插在他这个有着庞大海外名望的音乐家身边的监视者,这个号称女诗人的监视者,不只能够24小时监视音乐家的生活,还能以秘书与文字协作者的身份,充沛地干预到他的歌剧、舞剧、歌曲的创作中……这一切,他真正的妻子丽娜当然知道,所以不时到死,都明白伤害她的究竟是什么。也只需她了解丈夫无法说出的苦衷。


猜测就是猜测,在铁幕时期,没有童话,也没有真相,只需莫须有的罪名和新奇的婚事;只需冷漠的判决和失望的分手,只需生与死的痛苦纠缠。斯人已逝——你永远不知道,彼时彼地到底发作了什么。当时光流转,照片发黄,剩下的就只需永世的音乐,依旧在如烟的往事之上,旋转着、倾吐着我们听不懂的——真实人心的爱与恨,失望与希望,分手与重逢。其实听不懂不要紧,不知道真相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你的心要随着音乐去寻觅,那失落在时光中的失乐园。


普罗科菲耶夫 《彼德与狼:引子》


历史不需求我再去加上一个没有依据的猜测,但在听了兔子的意见之后,我忽然置信:丽娜不是石头,普罗科菲耶夫也不是《彼德与狼》里英勇打败了大灰狼的小英雄,他们只是那个冷漠时期里,一对相爱却被迫分别的平凡爱人,就象普罗科菲耶夫巨大的音乐剧《罗米欧与朱丽叶》里演出的悲剧。在他们的心灵之间,没有剑与毒药,也没有伤害与仇恨,只需永世的音乐与爱。


后来丽娜和儿子去了英国伦敦,为丈夫著名的交响诗《彼德与狼》配音旁白。那些远去的日子,固然渺小,却弥足可贵;那凋谢的青春,消逝的美丽,没有兑现的誓词,仍在永世的音乐中,留下难以捉摸的芬芳。时期不时地向前,潮流不时地变更着外形,独一不变的,唯有爱与美丽。


今天是普罗科菲耶夫的祭日,我不知道,假如他穿越到今天会如何看待再次爆发的俄乌战争?我不知道,他又会如何看待自己的身份——他以为自己是乌克兰人还是俄国人?更不知道假如命运再给他一次机遇,他能否会在1935年带着美丽的妻子回到他多灾多难的祖国?


乌克兰大饥馑留念雕塑


我们经常为一个艺术家的国籍和民族争论不休,这真实是一个风险的政治问题,政治就爱讲“准绳”,就爱讲“纯真性”,但是理想却经常无法配合政治的“准绳”和“纯真”,很多艺术家并没有所谓地道的血缘。以至连包含了乌克兰、俄罗斯、白俄罗斯三国的罗斯民族自身就是个血缘复杂的混血民族。照理说如此复杂的民族性就别打来打去、灭来灭去了,但是出于政治需求,国籍问题随时都会变得特别敏感,不同国籍的人一怂恿,就会非我族类地相互仇杀优待。1918年的俄乌战争曾经够残酷了,而之后人为的乌克兰大饥馑显然是一次用心险峻的政治屠杀。


人活着不是为了打仗杀人的,在每一个人的生命里,真正重要的是爱,而不是政治。唯有爱和艺术,不分国界,不分种族。


延伸阅读:


怒海行舟 | 里赫特,用流过血的手指,弹出世间的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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